雨啊,雨
“空山新雨后,天气晚来秋。”在这里,是平原,一场雨,却带来了冬天……
雨后的地面长满了樟树子,来往行人匆匆,踩碎了这果子也不自知,也未觉有什么不可。那几十年乃至百年的老樟可不乐意了,可子孙离了家,也奈何不得,只能借着北风摇晃枝桠宣泄不满。可子孙未尝不有自个儿的法子,只可惜了那已死的樟树子,死后竟要献出自己的私藏,那藏匿了一整个夏天的气味抽丝剥茧般的被剥离,又变换为细烟缠绕行人鼻尖,若是还未成熟的,就将气味混合着雨水,发酵成势,也不必怪罪于雨的帮凶,毕竟,这是雨对老樟的偿还,既砸落了人家的果子,还也是应该的,然而,这烟有人厌也有人喜,不过功损参半。
那配合着这样复仇的雨水也算得上是完成了一生的使命了。也算得上是不忘初心,从这大地上升起,最终又降落在这片熟悉的大地上,我们暂且不论海洋,因为这是独属于这片大陆的雨,是独有的循环。
那雨啊,究竟完成了怎样的使命才最终降落在终点?
雨说:“‘行到水穷处,坐看云起时。’我们做了朵云给人看,人看了写诗,岂不是大功一件!”
我:“可你们做的云越做越大,到头来竟成了黑云了,怕是要把那写诗的人给淋了。”
雨又说:“我们雨落到地上蹦蹦跳跳的,像是在给人放烟花,这绝是好事一件!”
我:“可那烟花不是人人都看得见,岂不可惜?”
雨再说:“我们雨汇集起来流进土地,给了口渴的土地,就是珍贵的甘霖!”
我:“可若这是一场大雨,岂不是成了灾了?”
……
雨:“你们人好生不讲理,这雨的落下是天时地利人和时,你们便称赞,少了人和便唉声叹气,难道这雨可是独降给人吗?这雨对山川湖泽,对万物生灵就无用?”
我哑言,谈及此,是我境界狭窄了罢。
曾记七月二十日下午16时前后一次风雨,就要来临 ,南风先至,摇动树枝,刮起落叶,掀起草浪,涌起河中绿水白波,甚至连各色塑料袋也在空中飞舞着为暴风雨的来临呐喊助威。耳边传来电动车报警声。
人们收起了前一秒还在享受日光浴的干货,河边钓鱼佬们见到你的到来也纷纷收杆回巢,除了淋雨,你掀起的波浪扰得鱼儿不咬钩了……南风和人们已经为暴风雨的出场做足了准备,电动车的警报声和雷鸣声组合成了交响乐,暴风雨啊,快来了吧。河的拐角处升起了阵阵雾帘,暴风雨临近了,南风肆意,绿波白浪,暴风雨啊,快来了吧。
渐渐拐角处水面上的雾消散了,暴风雨啊还未走到我的面前就将近消散了,南风太狂,吹散了雨儿,然后天晴了,钓鱼佬们又重新扎在了岸边,干货也陆陆续续端出了房屋……
雨啊,短暂的打断了人,却给了鱼儿喘息的空档,助推了河流的前行,不过小小的打断了人啊,殊不知别的生灵也需要这雨啊。
“嘀嗒——”,又一场淅淅沥沥的雨,现在,这不是会打湿衣服的雨、会降低气压的雨、会带来寒意的雨,而是会为万物生灵短暂停留的雨、会把天空染成烟青色的雨、是会放烟花的雨……
虽然,雨不是被所有人欢迎的,至少,我看到了雨放的烟花,这一刻,心情独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