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刻

　　不知道那一刻在眼神后的东西是什么，可能是因为我太小吧！吃饭的时候、忙完歇下手的时候、看着我们玩耍的时候——是忧愁、是悲伤、是期盼、是无奈、是愤怒、是恐惧、是懊悔——

　　今天晚饭的时候，看到孩子走神的眼神是我突然想到我小时候常常看到的母亲的眼神——有点伤感、其实我也读不懂眼神的真正意思——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去把她从遥远的思绪中拉倒现实，因为我认为那样是太残忍。小时候我的唯一能做到的是尽量乖巧一点，不要让她太失望，我是一个脾气很不好的一个人，有时候很倔强有点一意孤行，我的脑瓜子也很笨，这样就留给母亲的没有太多的期盼，所以我只能学的乖巧一点、减轻一点可能因为我的不听话引起的那种眼神——

　　我记得‘那一刻’应该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，但是我很小的时候也知道一些关于母亲和我的一些故事，我母亲是一个耳聋的残疾人，我是母亲改嫁带过来的一个小男孩，父亲也是从大山里搬迁而至的客家，家里很穷，后来听母亲讲吃的都特别欠缺，这一点我是有记忆的比如我现在都不吃玉米馒头，因为小时候天天是玉米窝窝团和玉米窝窝头，那时候的农村外来的人是很受气的，大人的事情我不是很懂但我知道他们确实受了很多憋屈、猜疑、侮辱——包括我邻家的大孩子、小孩子都很排挤我们，上小学在本村，有一年冬天、天下着雪天很冷我的手、脚、耳朵严重冻裂家里没钱啊！就去邻家看看邻家大孩子有没有剩下的帽子之类的，邻家还好送了一顶黑色的就是过去人讲的火车头帽子，那天晚上我特高兴母亲看着我高兴的眼神我现在还记得，但是到了学校这顶帽子带给我的我这一辈子可能都无法忘记——

　　邻家的孩子在教室说帽子是他的，我很倔强的不承认，结果引来他们的抢夺，帽子被扔到雪地里、踩扁了、破了、最让我耿耿于怀的是一些言语，哪里面是背后的议论和眼神——那是一二年级的事情了、我已经懂事了，那时候我很反抗，我是吃不了亏的但我很伤心，倔强的我最后还是捡起帽子回家了，那时候我知道不能让母亲知道，知道的结果是她的眼泪和眼神还有严厉的教育。后来母亲还是知道了，后来不久我就拥有了一顶崭新的帽子。

　　‘那一刻’还有一次引来母亲质的表现，走神的思绪在现实不经意的哀叹，是信，一封彻底想击垮他的信，我那一刻只有一种想法我想和他决斗，但我小愤怒后便忘了，现在想起来我很感谢一个人我的父亲我心中永远的父亲，所有的一切在以后时间的流失，我和弟弟的长大中烟消云散了。

　　现在我和弟弟还有她认为自己牵挂的人生活的都很好，笑容有了很多、‘那一刻’时不时还在继续，但我现在能读懂一点，里面笑容和欣慰多了。

　　（郑张红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