沫阳
也鲜少会有这样暖的冬日了。
拿出大衣,似是与故人的相遇,又似镜中的自己。镜外的世界,一面是荒芜,一面是沫阳。表上承载的四季轮回覆转如空气般虚无缥缈,他是这样,时间中的你亦是如此。时至今日,我们依旧深入人生,越成长却越不知世外风景所赋予我们的价值,愈长愈迟钝,愈长愈孤寒。似是欲逃离不可耐的尘世,可凝视脚下,我们问的每个人都比将沉沦,其过程并非单一无望即可形容。如战场的可怖必是在战前,因为那只有等待。
或许真正的冬天尚未来临,所以要说温暖也是勉强的。生活也步入正轨,或者说是较为平静的一年,可能也是为年复一年的平庸生活寻找一个借口。终究放弃了民谣里的世界,那种伤口上的无限温柔带给我的平静之感实在无法忍受。对于过去,我愿放入背影,我想唯有真正想向前时,才会无暇顾及那卑微的存在,如同救世者不畏惧被钉在十字架上的痛,又如斯巴达战士的冲锋,无畏无故无念。信念必将开创时代。然而可惜,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英雄,无助,慌张,忙碌才是真正属于我们每一个人。有光的地方就有背影,残酷在此,你无法将其抛弃,如意外出世的孩子,继承前一代的伤害。自此,那光后的背影如太阳耀射般不可直视。
入冬以来,也很少再见到小和山的日出。见不到太阳的日子其实也不差。要说非那耀眼的太阳不可,其实也不过如此。或许人类需要的也只是那足以温暖的部分,此角度上薪火与太阳无异。信徒常到:太阳之炽足以拔根人类心底的肮脏。但人心向恶,何况宇宙是无限的,这点微不足道的光可驱散黑夜,但洗去污浊是穷其一生也无法做到的。相比之下,黑夜显更为真实,那种夜半梦醒时吹来的寒风,带来的是彻身彻骨的清爽。如赤裸的情感埋于心底,此刻,无须担心被窥视,将丑恶暴露本就是赎罪。这令我想起了《夜半歌声》中张与其化为鬼魂的有情人相会,一部分人惧怕黑夜的荒凉,我想,他们从来没失眠过吧。人应没有拒绝或者说根本无法拒绝黑夜,人以群分,物以类聚。人类对光与夜的敏感同样是与生俱来。
我没有智慧,没有勇力,那蕴藏在身体内的天赋,初心可能也被一点点消磨逝去。身下的怕是只有这一点残余的躯壳,禁不住日光冲洗,也只好在黑夜中安度余生。若说没有的信仰的人生难以支撑,那他就是我的信仰,尽管我并没有选择。那天我遇见了一个人,刘海遮住左眼,但光芒依旧耀眼。那清澈的眼眸与小和山月光无异,或更一份多情与忧愁。躺在床上,水依旧滴滴答答的不停,让人感觉如时光倒转,回到民谣的世界,也许是因我的贪婪。我渴望那平静岁月里的安好与温暖。“然后等我们老了,就回到梦里吧”现在我知道,那样的生活是触不可及的。直到我离开那个世界,才发现民谣里没有家,那只是无数流浪的堆叠,一切建立在伤痛之上。梦与现实的交互,结果只有破碎。
我只有在夜晚,化作黑夜的角落,去不停的不停的追寻你所踏过的土地,寻找你的影子,没有你的月夜连月亮都可无妨。我渴望环游南美,并非惧怕南国冬日的侵骨。而是那浓烈的色彩与慵懒的情态正如你的面容。
北风将至。